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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负水平高还是低 国人的感受最准确

□朱达志 成都商报评论员

中国宏观税负水平,与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分别相比,究竟是高还是低?近日,不同的机构给出了相去甚远的答案。细加分析,颇为有趣。

先是8月23日,财政部官网转载了人民日报一篇文章,称“我国宏观税负实际偏低”。该文指出,按照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的统计口径,2007年至2009年,我国宏观税负分别为24%、24.7%和25.4%,这不仅远低于工业化国家平均水平,而且也低于发展中国家的平均水平。

当时就隐约感觉,这个说法问题多多。IMF的统计口径,主要针对西方实际,而中国的情况比较特殊,政府收入构成的来源比较复杂,很多项目没法统计,或者被人故意漏掉。果不其然,中国社科院财政与贸易经济研究所上周五发布的《中国财政政策报告2009/2010》,就给出了清晰的答案。报告显示,按全口径计算的中国政府财政收入占GDP的比重,在2009年达到32.2%,而按国家税务总局税收科研所所长刘佐的说法,如果加上统计不上来的,这个数字应该不低于35%甚至40%。

也就是说,人民日报的那篇文章和中国社科院的报告,在使用IMF口径进行统计时,对相关标准和定义的理解,是存在较大差异的。报告指出,按照IMF《政府财政统计手册》标准,中国政府的财政收入应包括一般预算收入、政府性基金收入、预算外收入、土地有偿使用收入、社保基金收入,这构成全口径的政府收入。而人民日报的文章显然只是将纯税收作为统计基数,以此计算中国宏观税负水平,当然只能得出“偏低”的结论。

其实以一般国人的普遍感觉,我们的税负水平是比较高的,这从中国的税负痛苦指数位居世界前列的排名情况看,也很好理解。中国的税负水平不低,一是如前所述,除了一般意义上的税收外,全口径的政府收入名目繁多且数量庞大,二是中国的征税成本过高——按中国税务报披露的数据,我国征税成本已从1993年的3.12%上升到目前的5%-6%,而发达国家大多在1%上下。过高的征税成本,无疑会转嫁到纳税人头上的,增加他们的税负痛苦指数。

另外,中国人之所以感觉税负高,还在于公共服务水平低,给他们造成了心理上的极大反差。财政收入那么高,但是体现在教育、医疗、社保及其他公共服务投入方面的比例,却十分羞涩,这让民众颇有微词。按理说,如此高的财政收入,我们教育、医疗水平即便不能和福利国家相比,至少应该和韩国、新加坡等国家旗鼓相当才对吧。

更何况,与财政收入跟我国大体相当的韩国比,我们的人均国民总收入差人家那么一大截。这样的实际距离,肯定会造成巨大的心理落差。对构建和谐社会而言,这无疑是一道艰难课题。要消除民众在税负上的巨大心理落差,唯有把宏观税负和征税成本降下来,把社会福利和公共服务搞上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见报超链:9月14日成都商报岷江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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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达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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