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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业大王蒙牛连连出事，简直有点人神共愤了。这两天，这头中国最著名的“牛”正在经受全国媒体的例行鞭挞，不知其有无痛感、痛感如何。事出国家质检总局日前公布的一个抽查结果，蒙牛乳业（眉山）有限公司2011年10月18日生产的250ML盒装纯牛奶被检出黄曲霉毒素M1超标140%。而黄曲霉毒素M1具有很强的致癌性。蒙牛总部于12月25日连续发布两则“情况说明”，承认这一检测结果并“向全国消费者郑重致歉”。
对蒙牛的鞭挞应该而且必须。中国企业的社会责任感和耻感都普遍较低，尽管原因很多，但内因无疑是根本性因素——“道德血液”缺乏当然是因其自身造血功能有问题。何况是事关民众健康和生命安全的食品企业，又何况是乳制品龙头大王蒙牛。不过，若仅仅停留在对蒙牛们锲而不舍的批评挞伐上，并无助于事态的改观和问题的解决。
据最新的消息，蒙牛副总裁卢建军称，黄曲霉毒素超标的那一批次产品在10月18日、19日便被入厂抽检，同时也在自检过程中发现超标，因此并未出厂。抽检具有很强的偶然性，谁能保证未被抽到的10月17日及以前、10月19日及以后的产品就一定合格？虽然蒙牛自称18日生产的那批次盒装牛奶在被抽检的同时也在自检过程中发现超标而未出厂，但谁又知道这样的说辞究竟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呢？
于是有人呼吁加强监管。加强监管当然也很重要，只是这样的评论套路我们已经听得耳朵生茧了。国家质检总局不可能对地方企业的每一个批次产品进行检测，变抽检为全检。地方质检部门派员坐镇企业随时检测，即便做得到也很容易被收买、被忽悠。监管要加强，但谁又去监管监管部门真的能做到加强监管呢？这话听上去像绕口令，实际情况也确实很令人纠结。说得极端点，你就是派人大代表（即便是你亲自选的）进驻乳制品厂去监督监管人员，甚至直接深入车间班组，目不转睛地盯着各个生产流程和检验环节，也照样有被收买、被忽悠，甚至被共谋的可能。
人是靠不住的。连总统都靠不住，何况质检干部、人大代表？于是又有人说了，靠制度。靠制度没错，问题是靠什么制度。好的制度成事，坏的制度败事。现有的制度表面上看不可谓不好，但执行起来却每每走样，或者是没法执行，摆设而已。看来得靠制度创新。企业自律很重要，政府监管很重要，消费者监督亦很重要。也许民间自发成立乳业质量监测公益组织，让它像个牛虻似地紧紧地叮着蒙牛的屁股不放，看它还敢造次？
现有的消协就算了。还是让民间自己去想办法吧。消费者自己组织的公益社团，一般不会被收买、被忽悠、被共谋。创新社会管理是中央的号召，要想管好社会，还是要多发挥社会组织的作用。现代社会本质上是公民自治和自我服务的社会，政府的作用更多地表现为规则的制定和监督执行。面对乳制品乱象，一味鞭挞蒙牛是不行的。要让蒙牛不蒙人，关键是要创造条件让消费者自己擦亮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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