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8日,中水电集团公司在苏丹南科尔多凡州的公路项目遭到反政府武装“苏丹人民解放运动”北方局的袭击,29名中国工人被劫持。3天后的1月31日,25名中国人在埃及西奈地区遭贝都因族“统一和圣战”极端组织绑架。近年来,类似事件再三发生,短短几天内两批同胞遭劫持,更是牵动了国人的心:这些组织为什么要绑架中国人?
针对类似疑问,中国社科院西亚非洲研究所非洲研究室主任贺文萍告诉记者:因为中国影响力大,所以绑架中国人。中国近年来的国际影响力与日俱增,一些反政府武装认为劫持中国人能够产生更大的国际影响,视之为“重磅炸弹”,从而更有效地向当局施压。贺文萍还认为,随着中国企业“走出去”的步伐越来越快,中国企业在非洲承接的工程越来越多,外派到非洲工作的中国人也越来越多,相应的,风险自然也越来越多。这是“走出去”的代价。
贺主任的逻辑着实不敢恭维。要说影响大,欧美国家尤其是非洲以前的宗主国们的影响,不见得比中国小;劫持欧美人士所产生的国际影响,总体而言比劫持中国人可谓更大,欧美国家为此向事发国当局施压的力度,应该不会逊于中国。这其中原因很多,既有不同国家基于各自的国际关系亲疏程度、地缘政治实际需求等方面因素的考量,也有东西方不同文化背景和价值观差异等方面因素存在,还缘于被绑架者的身份和社会地位等方面因素各个不同。
“走出去”肯定会有代价。但代价却不能如此之大。中国人(主要是中国工人)在国外之所以频繁被劫,绝不是“中国的国际影响力越来越大”和“外派工人越多风险自然越大”这样的解释可以忽悠过去的。真正的原因,或者说根本的原因,正如报道所述,主要在于中国企业“走出去”,往往只重视经济成本的核算,只要回报率可观,便跃跃欲试,对安全成本考虑不足,风险评估不够全面。
这才是症结所在。绑架者固然要考虑国际影响力等方面因素,但更优先的考量当是绑架行动的成功概率。贺文萍透露,近年来,中国外交部越来越重视海外华人的权益保障。一旦发生绑架事件,使馆会尽快展开谈判和营救;必要时,中国政府可利用当地政府军实施营救,因为“中国现阶段不可能像美国那样,派海豹突击队满世界地救人”。同时,贺文萍建议“走出去”的中国企业增加对安全成本的重视程度,因为外交部人手有限,对海外中国公民的服务不可能事无巨细,企业必须提高主观能动性。
这话固然不错。但外事部门和驻外机构虽然不能事无巨细,加强对海外中国企业和劳务人员的安全教育培训与日常监督巡查,强化适当的资格审查许可等行政措施,却是可以的,也是必须的,更是防患于未然的根本性举措。做好这些工作,也是有一个影响力的大国对其海外公民应尽的基本义务。在这方面,倒是需要一点“事无巨细”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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