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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3日,“中国养老金制度国际研讨会”在北京举行,《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了解到,截至2009年底,我国养老金总规模为2.25万亿人民币,仅占当年GDP的6.62%,远低于发达国家水平。

尽管经济增长幅度令世界瞩目,但由于起点低,底子薄,人口众,中国仍然是个发展中国家,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养老金总规模占GDP的比重低,应属正常;但相对于发达国家平均占比40%~50%这样高的水平而言,我们这个比重之低,却是令人十分担忧的。

随着城市化进程和人口流动速度的加快,建立在土地依附和自然经济之上的“养儿防老”儒家文化体系及经济基础已经坍塌,原先由家族、家庭承担的经济互助互保功能已在整体上失效,至少是优势不再。在这样的情形下,建立在国家养老制度和现代金融保险市场基础上的养老金体系,就将越来越显现出不可替代的优势。

不过,这只是一种应然叙述,实然状态如何,则需另当别论。如前所述,中国养老金总量占GDP的比例如此之低,为未来养老金的兑付和社会安全与稳定埋下了危险的种子,隐患十分严重。大致而言,今天的老年人靠年轻人缴存的养老金赡养着,但是在独生子女普遍成人和就业高潮已经来临,而老龄化社会又日益逼近的当下,这样小的养老金总量养不养得起那么多老人,已然成为一个十分棘手的现实问题。打个比方。假如猴子的社会也实行计划生育,一对年轻猴夫妇既要养活自己和孩子,还要赡养孩子的爷爷奶奶姥爷姥姥,那么,“猴子掰玉米”就不仅仅是一个搞笑的寓言,而成为一个悲惨故事了——最后那枚玉米如果拿去孝敬老猴,不但自己和孩子会被饿死,众老猴也会为那枚玉米打得不亦乐乎。

在全国社保基金理事会副理事长王忠民看来,我国的养老金制度面临四大挑战,除了上面的分析已涉及的“快速而来的老龄化社会”和“独生子女问题”外,另两大挑战为“几年后出现的刘易斯拐点”和“未来严峻的通胀预期”。他认为,“如果四个方面将来发生共振,后果相当严重。”

其实,至少在沿海发达地区,“刘易斯拐点”(即劳动力从过剩到短缺的转折点)早已出现,“人口红利”已经越吃越少,大面积的“民工荒”就是其突出表现。——而对劳动力输出省份而言,社会稳定和治安管理则已面临新的挑战。至于“未来严峻的通胀预期”,实际上也已成为现实问题。这方面,既有民众的切身体会,也有公开的CPI等经济数据可以佐证。

另外,养老金收益如果跑不过CPI,也很危险。事实上,这个问题也已出现。中国社科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主任郑秉文前天在中国和拉美养老金制度国际研讨会上透露:2009年,中国养老金账户投资的收益率不到2%,而过去9年里,CPI平均增幅为2.2%,这意味着养老基金每年蒸发几十亿,形成了福利的巨大损失。同时,由于城镇平均工资过去10年平均增长15%,也使得养老金的实际购买力在持续下降。

这样看来,如何选择风险较小、收益相对稳定的投资品种,以确保养老金收益跑得过CPI,维护参保人权益,也是一个亟待解决的课题。

7月15日成都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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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达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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