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率问题 央行的两难考验官民的智慧

□朱达志 成都商报评论员

利率是个大问题，事关民生福祉和经济大局。调还是不调，越发成为坊间的热门话题。在经济增速总体放缓，出口回落压力日增的情况下，上调利率必须格外慎重；但考虑到通胀和物价的现实因素，居民存款长期负利率，也是民生难以承受之重。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都在殚精竭虑寻求良策。

在通胀和保增长的双重压力下，笼统的利率调整无疑会增加资金成本，对中小企业而言，会进一步加大信贷成本减少边际收益，不利于整个经济的增长。但是，相对意义的两全之策还是有的。近期就有多位学者在探讨贷款利率不变的情况下，适当上调存款利率的可能性。

譬如，央行顾问、清华大学中国与世界经济研究中心主任李稻葵前天在达沃斯论坛上，就建议央行考虑小幅上调存款利率。李稻葵预测，中国今年月度CPI涨幅将在9月达到最高点3.7%。由于前8个月的CPI升幅均高于目前2.25%的1年期基准存款利率，中国已连续7个月出现存款负利率现象。适当提高存款利率，以合理引导和缓解通胀压力，对经济稳定是有好处的。

而另一位经济学家王庆则建议，相较于加息，政府财政直接补贴储蓄更具可行性，阻力最小。这当然是有先例的。1988年物价涨幅达到15%-16%，国家因而出台了保值储蓄存款贴补率政策。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从民生角度看，长期负利率对储户利益确实是一种伤害。而从稳定经济的角度说，存款负利率的持续无疑将极大影响民众的储蓄热情，并且在总体上导致中国居民对自身财富进行重新配置，譬如取出存款去购置第二套房以保值增值，或者投入股市中去碰运气。这样做的结果，很可能会诱发房价进一步上涨，进而助推通胀之势。

从这个角度说，适当上调存款利率，倒是对民生福祉和经济大局都有好处。但是，15日两则有关利率的传言却重袭股市，致使上证综指下跌1.34%，深证成指下跌2.17%，12只银行股跌幅超过1%。两则传言，一是央行将允许各银行根据自身情况至高上浮存款利率10%，其二是国家财政将对储蓄存款给予保值补贴。而对此两则传言，央行却不予置评。

央行的缄默，实属两难。一方面，提高存款利率当然有助于民众对存款保值有一个较好预期。但是，此举虽说对商业银行的利润影响不大，但若以行政命令强行要求各银行执行此策，似也不妥。另一方面，国家财政补贴储户的方案，也不是央行说了算的。何况，此方案也未必妥帖。毕竟，现在的通胀较之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要温和得多；而且今年国家财政收支形势也较严峻，如果通过印钞票的方式补贴储户，无异于给通胀火上浇油，饮鸩止渴，更不可取。

发表地址超链：9月17日成都商报岷江评论